铁 警 闪 耀
第十二章 携手共建 暗访失效
长篇小说连载作者刘燕轻
守得云开见日出,坚守了五十余天的大暴雪、大冰冻,终于迎来了火红的太阳,炽热的阳光一扫笼罩在南方的极寒天气带来的阴霾,厚厚的冰雪己开始慢慢容化。
从武州溪车站出发,前往南部大都市广州随车值乘,这一次可以是文飞扬心情最沉重的一次。在列车沿途经过的城镇、乡村里,他看到了许多被大冰雪灾害给这些地方造成了巨大损失的景象。
两天后在值乘返回武州溪的旅途中,文飞扬和张二接两人商量着抽时间去看看上次在车丢失几千元看病的大爷,那大爷留了地址,他住在距武州溪百余多公里的山村里。
这场大冰灾,城镇受了影响,乡村一定也受了不小的损失,文飞扬和张二接早就商量去看看,但因冰灾非常期期,加上山村冰雪封路就往后拖延了时间。
现在好了,完成这期值乘任务,交通也恢复了,正好开车去山里看看老人家。
回到家后,妻子陈雅雯也刚好下班,她拿着一朵红色的鲜花捧到文飞扬眼前,随后又神神秘秘地把几份报刊藏在身后,又神秘地对文飞扬道:“飞扬,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文飞扬先是一愣,雅雯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情,又搞什么名堂。
看着文飞扬疑惑而又迷茫的样子,陈雅雯乐得笑开了花。
“你的书中自有黄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贵重礼物,哦,对了比美女更珍爱的礼物,你的新闻和文学作品!”
文飞扬睁大眼睛,冲妻子微微一笑,激情地拥抱着妻子,亲吻着妻子,“老婆,谢谢你!”
今天在陈雅雯快下班时,乘警队的马艳丽给她送来了文飞扬的几份北京和省城寄过来的邮件,看邮件日期有一定时间了,都是由于冰雪灾害造成交通运输受阻而导致的。
结婚十多年来,陈雅雯感受到丈夫很爱她,但随着繁重工作的变动,老人和孩子的照顾,无意之中渐渐淡化了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这种状况应该是千千万万个夫妻和家庭都经历过的。
“好了好了,快看看你的几篇大作吧!”
陈雅雯知道丈夫的爱好,业余“记者”、“业余作家”,自从丈夫从小站调到乘警队后,他的业余专长更是如鱼得水、发挥得淋离尽致,撰写了几十篇铁路新闻报道和上百篇的诗歌、散文和短篇小说,铁北家属区的好多家属都好羡慕嫉妒她哩。尽管如此,陈雅雯感受到这是一种幸福。
在去年的两年里,文飞扬还获得了上级铁路公安部门的表彰,队里领导也非常支持他,希望他能到机关,从事专业的新闻报道工作,但文飞扬十分热爱铁路乘警这份职业,他表示在完成值乘任务的前提下,继续做好铁路运输宣传报道,大力宣传和弘扬新时代铁路运输中涌现出的好人好事,讴歌新时代铁路警察风彩。文飞扬的要求得到了领导们肯定,在工作上提供了很大支持。
正当陈雅雯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时,家里电话玲打断了她的思路。
“您好,您找文飞扬请稍等,我去叫他”。
随后陈雅雯放下电话,走到书房门前,看到丈夫在专心致志地写作,“飞扬电话,有人找你。”
“好的,那来的?”文飞扬问道。
“不知道,他没说,快去接下吧。别让人等急了”陈雅雯说完便去厨房里做饭,儿子文征程放学要回家吃晚饭。
文飞扬放下电话,冲在厨房的妻子道“雅雯,我出去一下,晚饭不等我,几个朋友在外面吃个便餐。”说完文飞扬换了便装出门去了。
走出天美大酒店,文飞扬在酒店边的马路上朝往他这个方向开来的一辆挡风玻璃内的指示牌上显示着红色的“无人”两字的出租车招了一下手,这辆上部蓝色、下部灰色的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身边,文飞扬用右手拉开副驾位的车门,左脚一跨、头往下一低,人就坐进了出租车内。
到哪里?出租车司机机械地问道。
到铁北。还在想着刚才包房内的事情,文飞扬也面无表情地回答。
“耶,你这么快就吃完了饭吗?”文飞扬从左边的裤口袋里掏出一片钥匙打开了家门。他习惯把这片门钥匙放在左边的裤口袋里,从没错过。门刚打开,妻子陈雅雯就惊奇地问开门进来的文飞扬道。
我根本就没有在那里吃。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陈雅雯不解地问道。
成兄的那个朋友我仅帮他补了个卧铺,他就请我喝五粮液酒,还送一包芙蓉王烟,补卧铺,我是看他母亲年纪大才请二接车长补的,照顾老人是应该的。文飞扬回答妻子说道。但他没有向妻子说还有小姐陪酒一事,他觉得少说为妙。
最主要的,我看那个请客的老板不顺眼,总觉得他不简单。你想想,一件小事情他就请喝五粮液还送好烟,他不会是没有目的的人。这种讲究交易的人我不想拢边。文飞扬又说道。
没喝这顿酒也好,少了一件麻烦事。那我帮你煮点面条吃,我已经吃过了的。说完,陈雅雯就朝厨房走去了。
“前天在家里休息时,有个人请我吃饭,你知道是谁吗?”在开往广州的302次列车上,文飞扬对列车长张二接说道。
“你朋友这么多,我猜不着。”
见张二接一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文飞扬就告诉张二接道,就是上班车在武州溪站找我为他快七十岁的老母亲补卧铺的那个人。
哦,是他啊,有印象。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项链,头发梳的水光光的,一看就是一个老板。张二接恍然大悟地说。
他那天请我在天美大酒店喝五粮液酒,每个人的座位前还放着一包芙蓉王烟,还有陪酒女。和张二接说时,文飞扬就直直地说出了有陪酒女在场一事。
他这样一个“倒爷”第一次打交道就请我喝五粮液,后面一定会有其他事情的,否则他亏本了。不过我离席了没有喝。文飞扬又说道。
你硬气,文警长,向你学习。张二接笑着对文飞扬说道。
我听说,最近集团公司路风办的和收入稽查处的人在沿线上车暗访,我们都要小心点。张二接像告诉人秘密似的对文飞扬说。
不怕他们,我又不“杀猪”宰客,任何时候,在路风办暗访的事情上,我都是以不变应万变。文飞扬坦荡地回答了张二接。
在火车上,跑车的人把为旅客办理卧铺索要“好处费”称之为“杀猪”,意为发财。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猪肉是个凭限量的肉票供应的紧俏物资,难得吃得到猪肉,而农村里人们过年时杀猪,则可以饱饱地吃餐肉。为旅客办卧铺索要“好处费”称之为“杀猪”就是这么来的。
下午七点半,列车停靠木洲车站。
木洲市是一个工业城市,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有很大的名气。木洲车站更是一个大型的火车站,按级别分,铁路部门叫特等站,是最高等级的火车站。这里铁路交通尤为发达,三条铁路线在这里交叉,乘坐火车的人熙熙攘攘特别地多,有钱的人也特别地多。这些有钱的人一到车上,通常会主动地拿出一两百元钱请车上的工作人员帮忙办理卧铺。大方的人,还会给三百元。车上的一些工作人员就很喜欢木洲的人坐车。
“警长你好!我有点事找你帮忙。”正在硬座车厢巡视的乘警长文飞扬遇到一个年轻人找他。这个人说话时不像一般人那样大声说,还有点靠近文警长的耳边。
对于旅客的求助,文警长一向都是很热情的回应。“什么事,您请说。”
“到这边来说吧。”这个年轻人将文警长引到了车厢人较少的边门口处。
文警长打量那人,30来岁的样子,穿件质地不那么好的夹克,头发梳的倒是很顺,左肩上斜背着一个很多人都背的像书包一样的皮包。
“是这样的,我有两个人,我们要去广州,但没有买到卧铺,想请你帮忙补两个卧铺。”话说出口,那人的右手就突然地往文警长的裤口袋里伸了一下,文警长在裤口袋的外面一模,知道是被卷起了的钱。“到广州后喝个早茶,买包烟抽,你们乘警在车上很辛苦的,为了我们旅客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人又笑嘻嘻地说道,一幅真诚、恭敬的样子。
文警长把裤口袋里那人放进去的钱拿出来分开一数,有六百元。这个人这么大方、热情、主动,也许别的人会收了他这六百元去办两个卧铺,但我坚决不干这事。文警长在心里坚定道。“老板还挺客气的啊,不过这个钱我不能收,卧铺我也不能帮你办,因为你年纪轻轻的。”说完这话,文警长就将六百元钱还给了那人。“哎,哎。”那人在文警长的身后还要挽留说什么,但文警长没听,只管往前面的硬座车厢走去,继续巡视车厢。
“乘警长,我妈妈人不太舒服,到广州去是去住院的,车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到,晚上我怕我妈妈受不了,能补个卧铺吗?”文警长看到坐在座位上的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一脸的病态。
“来,跟我走。”文警长没说二话,还蹲下身子,背起老人就往卧铺车厢走去。“来,大家请让让啊。”文警长背着老人,一边走,一边还喘息着说这样的话。车厢里人太多了,超员很厉害,车厢过道上人多得无法直接走人,必须左拐右拐才能过,让老人的儿子背着他妈妈走,他是肯定走不动的,必须要我这个乘警出面才行。
文警长背着老人走到15号硬座车厢的边门处时,先前那个给六百元钱让文警长补卧铺的人还在那里站着,看到文警长背着老人,后面紧跟着人,那人就问老人的儿子怎么了?老人的儿子匆忙回答,乘警长帮我们补卧铺。
文警长将老人背到餐车坐下,对列车长张二接说了老人的情况,张车长就喊来补票员帮老人和她儿子一块补了两个卧铺。文警长又背着老人往卧铺车厢走去。“你去硬座车厢里把你们的行李都拿到卧铺车厢来,我暂时帮你照看一下你妈妈。”文警长对老人的儿子说。
老人的儿子从卧铺车厢走到硬座车厢去拿行李时,在15号硬座车厢又碰上了那个给六百元钱让文警长补卧铺的人。
“兄弟,卧铺补好了吗?”那人首先问老人的儿子。
“补好了,我们两个的卧铺都补好了。”老人的儿子喜悦地回答。
“你给乘警长多少‘好处费’了?”
“没有给‘好处费’。”
“不可能吧。先生告诉你实话,我们路风办的,专管这事,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追回来这个钱。”那人这时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连称呼也由“兄弟”变为“先生”地说道。
“我真的没有给乘警长‘好处费’,连烟都没有给。”老人的儿子怕那个自称路风办的人不相信他似的,完了又接着说:真的,没骗你。
“那好,谢谢你了。你快拿好东西,去卧铺车厢打你妈妈的招呼吧。”路风办的人对老人的儿子说。
第二趟车出乘时,列车长张二接一看到乘警长文飞扬就迫不及待地说,文警长,上班车退乘时 我们学了集团路风办发的表扬通报,你被表扬了。说你拒绝“旅客”的“好处费”,背有病的老人办卧铺,用行动体现了人民铁路为人民的理念。
是吧。文警长语气平平地答道。我们俩一起努力,共同这样做。文警长说这话时却用微笑有力的语气看着张车长说道。
行,没问题。张车长也微笑而有力地答着。
长篇小说连载作者刘燕轻 明天
中国访谈网责任编辑张国军 编辑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