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佛系还俗指南
原标题:90后佛系还俗指南:当我们已经成年就不需要再假装是大人!
最近90后佛系实在是太火了,长安君的90后小朋友们纷纷忍不住要来吐槽两句心里话。
“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90后,别人曾经觉得我很佛性#@%&*……”
“事过境迁以后,我才发现出家与还俗之间,只差一个B格只有一念之差”
“什么佛性?都是扯淡伪装!”
………
但与网友们说的不同,他们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有佛性特质,反而都说自己还俗了?!
不胜叨扰之下,长安君只好充满佛性地给小朋友们让出今天的场子,让他们痛痛快快说说自己的还俗经历——
案例一
张力 27岁
Z市法院法警
该市捆绑术最快纪录保持者
我佛性的背面是一场英雄本色。
每次押解被告人的时候我都忍不住会想:他为什么不逃跑?
我幻想成为那个只身抓住逃犯的孤胆英雄,最好还能挂一点不会影响下半辈子的彩。
但是我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领导和同事。
因为担心领导觉得我是个戏精,同事觉得我想出风头。我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每次押解后自嘲:阿弥陀佛,相逢就是有缘……
所以他们都以为我在精神上“出家”了。
那年全市法警考核,我经验比不过老前辈,体能比不过转业干部,我嘴上说“不拖后腿就好”,其实我在玩命地练。
5公里跑到虚脱,擒敌拳打到浑身颤抖,练手铐拷法砸到手腕骨裂,拿女友练捆绑她以为我心理变态……
后来我拿了两个单项名次,参加的集体项目包揽第一,捆绑术18秒21,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破。
从那时起,大家知道了我的能力和态度,我不用再伪装什么了。
现在我是一名法警中队长,一个曾经成佛的男人,我经常对我的队员说的一句话是:
看我的,跟我上!
案例二
刘芯 26岁
C市检察院书记员
该院在职司法考试最高分保持者
我用佛性掩饰着不自信的孤独。
如果有鄙视链的话,我曾一直以为90后处在年龄鄙视链的最底端,甚至连自黑都不能被理解。
经历过太多鄙视链的争吵,我觉得打嘴炮是没有意义的,我选择不再发言,做好自己的事。
书记员的工作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一个经过锻炼的高中生就可以完全胜任,感觉能力和岗位不匹配是一件痛苦的事,感觉不受到重视更加痛苦。
同事一切善意的言行在我看来都像是施舍,于是我学会了淡淡一笑,把证明自己的冲动掩饰在心里。
工作始终波澜不惊,但我已经准备好了,机会却遥不可及。
所以我参加了2017年司法考试,白天工作晚上看书,因为没有时间约会,我主动和男友分了手,单位的老大姐问我,我只能笑着说,感觉缘分还没到。
复习司法考试的半年是我这辈子最最痛苦的半年,但我是要强的人,不想让别人在工作时看出我的疲惫和不堪,不是我不会“来事儿”,是我真的没有精力。
上个月司考分数出来,405分。
有一天,公诉处的老处长突然问我,现在最新的共同犯罪理论是什么。他以前从来不理刚来两三年的新人。
那天我讲了很多。其实只要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一大堆,别人稍一注意我就会敞开心扉。
就在那一天,我还俗了。
案例三
沈蕊 27岁
H市B区公安分局派出所民警
平均每3天和父母争吵一次的记录保持者
还能保持佛性,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人生。
曾经我很自我。
我只关心,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我一直是个乖乖女,对父母的唠叨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嘴上答应“嗯,好的,我知道了”,但从来不听。
后来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人民警察,但是必须去外地。我义无反顾的去了,留下他们在老家。
其实是因为我害怕他们唠叨才特地选择不在老家的。小时候他们唠叨我多吃素菜,上学唠叨我好好做功课,毕业唠叨我赶快找工作,现在唠叨我怎么还不结婚。
但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东西丢了可以再买,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对象没有自己也挺好。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爸爸病了。
是一种慢性肺病,不会马上挂掉,但如果保持不好,随时都可能更加危险,直到我永远也看不到他。
那时我已经在外工作一年多了,派出所的工作最繁琐,有时候也要去蹲点,去出差,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悄悄从深圳飞回上海,开门的那一刻,他笑得看不见眼睛,但我却第一次发现他脸上有皱纹了,皮肤松弛了,短短的板寸也花白了。
他老了。后来妈妈告诉我他生病了的时候,我忍住了没有哭,一个劲的责备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还是笑得看不见眼睛的告诉我,他一天要吃多少种红的、白的、粉色的药片,不能吃原来爱吃的各种食物。
我好自责,为什么只顾着自己的喜好天南海北的跑,从来没有停下脚步看看他们。
那天是我第一次,坐下来耐心听他们唠叨我,唠叨柴米油盐,唠叨家长里短。
如今我还是忙得天旋地转,但我心里有了除去工作更重要的一件事——回家。
案例四
王前 28岁
X市T区法院助理审判员
该院最喜欢待在档案室的话痨法官
佛性之下,是我们永远炙热的心。
十几年前我的QQ签名写的是“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染紫色的头发,玩劲舞团,这些黑历史告诉我一个道理:年轻人一耍个性,生活就教你做人。
我认为社会普遍这么看待90后,都憋着一股劲要教我们做人,我现在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这也是一种特立独行的个性吧。
法官要中立慎言无欲无求,这种“佛性”是职业要求,我不想“佛性”也没办法。
直到老盖死了。
老盖是我师父的师父,一个退休的老法官,没有什么轰轰烈烈,老了,走了。
我是从师父的朋友圈里看到这个消息的。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定义微信朋友圈——
他极度热爱在朋友圈以纯文字形式发长文,长到一点“显示全文”就有一种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美景象。
我一般只看个开头,看个结尾,随手点个赞。但这次,作古的老盖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来到了法院的档案室:老盖干了几十年法官,办理的案子不计其数,他那些陈年卷宗可不是都放在这里吗?我想大约可以从他的卷宗里看到他的影子。
我抽出一个档案盒,扬起一些细微的灰尘,那感觉真是奇妙,就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抽出一段尘封的历史,沉甸甸的,微微随着我的心跳在颤动,仿佛里面有鲜活的生命一般。
老盖办理的第一个案子是70年代末的一起离婚案件,最终的结果是调解离婚。但是,这本调解离婚的卷宗足足有90页!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小法官,兴奋接到了第一个活,再小的案子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他不辞辛苦的到处走访,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本来薄薄的卷宗随着他的脚步不断的变厚,变厚,一份份笔录让枯燥的起诉状变得丰满起来,一个个故事从传闻变成了可认定的事实。
在卷宗里,原告哭着说男人打她,被告愤怒的说老婆在外面偷人,村民说被告老实木讷,双方父母说好聚好散吧,老支书说都是作孽,第三者说被捉奸在床还被派出所长抓走打了一顿,派出所长说我正吃饺子呢被叫过去捉奸,这种奸夫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而我却看到一个小法官在一旁兴奋的记录着,连每个人的口头语也不放过,龙飞凤舞的写成白纸黑字,写成了案件的证据,写成了这本厚得令人发指的调解离婚卷宗。
我看得入了迷,一本本的翻开,老盖在判决书上的落款也从“助理审判员”变成了“审判员”。那段时间老盖似乎又变得兴奋了,卷宗陡然增厚了不少,后来逐渐变得正常。
再往后很多年,一份判决书的尾部出现了师父的名字,他是个书记员,后来在合议庭落款里看见他一步步变成了代理审判员、助理审判员、审判员。
我顺便看了看师父年轻时候的卷,判词上处处都有模仿老盖的痕迹,后来痕迹变淡了,师父也出师了。
我在档案室的卷宗里找到了老盖,也找到了一个法院的传承。
那一本本卷宗终将封印我们40年的职业生命,直到有人将它开启,我们就又能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纸上,给他们讲述我们曾经“佛性”中透着生猛的经历。
审判台上的我们看起来依然“佛性”十足,但一份份法律文书之下,是我们永远炙热的心。
青春期的最后几年里,我的这些朋友们比悬在半空的80后还要焦虑,渴望被认同,又害怕被嘲讽;暗自努力等待机会,又偏偏要装作云淡风轻;明明有所谓,却要像煮熟的鸭子一样嘴硬——我!不!在!乎!
现在他们都明白了:
佛性不是一种境界,只不过是走向成熟前的一个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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