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北疆环线：戈壁、湿地和高山牧场

  这个夏末，《孤独星球》杂志与英菲尼迪合作，自驾挑战了北疆环线。挑战队员一路经过了壮阔的戈壁滩和雄奇的雅丹地貌，见过汹涌奔流的白绿色河水和连绵的高山牧场。人在这些风景面前，与孤飞的苍鹰、仅存尸骨的黄羊、成群的牛羊、奔驰的骏马和马背上的哈萨克人一样，就像是迟来的尘埃，但认知到自身的渺小，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新高？

  五彩湾

  海拔650米，88.8°E，44.8°N

  出乌鲁木齐往东的吐乌大高速，道路宽阔平整。20年驾龄的司机老葛一笑两个酒窝，“跟一些人的选车理念不同，我喜欢这台车的独特感。”英菲尼迪QX60确实没有辜负他，提速快，疾驰稳，隔音效果极好，车内装饰的纹路、缝合线以及色彩搭配都质感十足。

  我们先去天山天池。这里除了高山湖泊之外，沿途风景有森林、草甸和雪山远景等。美虽美矣，但进入景区需要搭乘景区大巴，人不能下车随意走动，还得“被迫”去各种购物区逛街。趣味索然，我们赶紧转向五彩湾古海温泉，一路沿着准噶尔盆地东部往北180 多公里。几亿年前，古海曾是一片汪洋，斗转星移，地质变迁，海洋成为湖泊，湖泊成为沼泽。如今，地面随处可见片片白碱如秋霜，稀疏的植物灰头土脸。

  酒店旁的戈壁滩，有一片枯死的胡杨林，英菲尼迪QX60 寻着小路驶进去，暮色中很有武侠电影中那种西部的苍凉与雄浑感。那一刻，我们忘记了去泡温泉，就坐在巨大的树根上，看着壮美瑰丽的落日。

  次日，我们继续回到216 国道。由于五彩湾最近关闭，我们直接北上。高速路段终于火烧山，后者是一片红色丘陵区，方圆约10 平方公里，由数百个球状小山包组成：小山丘也不高，约二三十米，丘顶平滑呈圆弧状，煞是壮观。

  乌伦古湖

  海拔470米，87.2°E ，47.3°N

  进入富蕴，穿过恰库尔图镇，往西拐上S324，老葛要带我们去一个当地人新发现的好去处。路上穿过一个个哈萨克族村庄，偶遇过一大群骆驼，在阳光炙烈的戈壁滩上享受过一只甜爽的白兰瓜，穿过颇为繁华的福海县城，拐上S318，大约270多公里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老葛推荐的乌伦古湖。

  到了这里，自然不能错过从福海已经流行到乌鲁木齐的美食——冷水鱼。冷水鱼基本以梭鲈鱼、五道黑鱼等为主料，有清蒸、红烧等做法：鱼肉紧致，很有嚼头，配上馕饼蘸汤汁，让人欲罢不能。50-60年代，湖中的鱼非常多，每年4月中旬，产卵的鱼挤满了浅水区，用筐捞，一捞一筐：用棒打，一打几条。

  乌伦古湖就在餐厅旁，小海子、中海子连着大海子，湖中间有一条路直通。乌伦古湖又叫布伦托海，布伦托在突厥语里是“灌木丛生”的意思，道路两旁不断有白天鹅、灰鹳、大雁、白鹭、野鸭等飞过，但它们和骆驼一样，似乎不为我们的到来所动，洗澡的洗澡，吃草的依然吃草。

  湖滨地带水草丰美，很多哈萨克牧民会在夏天转场到这里放牧。车停到牧民哈德家的蒙古包前，我才发现，我们的来路其实有一大段坑洼地，但坐在车上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哈德的父母迎了上来，妈妈邀请我们品尝骆驼酸奶，爸爸手里拿着一条牛皮，搓了又搓，说是好货，然后把它埋到帐篷边的沙地里，等待它干透。

  老葛想把车开到水边玩玩，不料地面极松软，英菲尼迪QX60刚压上卵石和砂砾，就矮下去了五六厘米。站在一旁的我们，还没有撸好袖子去推车，车轮已经近乎无声地抓起一撮撮散沙，优雅地走出困境。继续前行，一车、一路、一个个看似无尽头的海子。此时既非清晨，亦非黄昏，老葛期待的飞鸟群翔景象始终没有出现，我们也不愿惊扰鸟儿们的生活，就这样静静地往路的尽头开。

  喀纳斯高山牧场

  海拔1374米以上，87.1°E，48. 3°N

  去禾木的路经过布尔津县，沿途像是在狂野的美国西部穿过亚利桑那州的沙漠。走上S232后半段时，道路又变成了高山弯道。好在英菲尼迪QX60在山地的表现出色，自重2吨多的车身始终保持着稳重风范，车速感应式可变助力方向盘也相当灵活犀利。

  崎岖的道路往往通往最纯净壮美的风景―道路两旁，松林和牧场交相辉映，提供着超乎寻常的氧气，以至于我们有点醉氧。透明度高的光线，自然交错的绿色线条，间或点缀的白色蒙古包和悠闲自在的牛羊，也让人按快门的手指忙个不停。自驾车不得进入景区，喀纳斯景区统一由景区大巴从贾登峪沿着额尔齐斯河往上游开，然后由小巴中转至喀纳斯湖边。沿途风景甚好，汹涌河水、废弃木桥、月亮湖、神仙湾，或壮观或奇秀;但交通不自由，大多数时候只能隔着车窗一瞥，而且人潮汹涌。

  我们决定到牧场里去逛逛，看看真实的当地人生活，就这样来到了佳米拉家。佳米拉是1991年出生的哈萨克女孩，也是家里汉语说得最好的。她很痛快地说:“小帐篷能住4个人，冷了给你生火；一会去杀羊；山坡牧场随便你走，车也可以下去，山下有河，河那边的树林景色更美；有发电机。住不住?”“住!”“吃羊!”

  佳米拉和姐姐走下缓坡，去羊栏拖来一头一岁的棕褐色羔羊。一个面善又毫无表情的大叔出现了。他犹如庖丁解牛，干净利落地解决羔羊后，坐到旁边，点起烟，又扯下一些卫生纸，把黑皮鞋擦得锃亮，似乎要参加一场盛大的聚会。

  没多久，一大盘“那仁”就放上来了。“那仁”是哈萨克传统美食，通常选用羊肉或马肉，用水煮熟，加上皮带面、洋葱、胡萝卜和土豆，再洒上盐和胡椒面。这又是一顿没有体验过的美食，阿勒泰草场养出来的羊，没有膻味，鲜嫩可口。

  我们住进了蒙古包。但老葛自有筹划许久的打算——他要把座椅全部放平，躺着看看电影，然后打开天窗，看着星空入睡。我们也没有错过星空——半夜，摄影师喊上大家，钻出毡房，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夜空。银河挂在天上，星星点点，像哈萨克女孩头巾上缀着的珠宝。

  清晨的太阳从东边撒下柔光，羊群像散落的珍珠般在山坡草地上闪光。老葛睡得很好，决定开车下坡去看看——这个垂直距离，前一天可是让我们绕了五六道弯。

  山谷里河水潺潺，一眼可看到底，来自阿勒泰山里的雪水透亮且沁凉。河边蔓延着溪水滋养的草滩，高高低低，满是喝水的牛羊留下的作品。过了河，就能钻到茂密的林中，沿着牧羊人踩出的小道，穿过树林，来到背后，弧形的缓坡那边，又是长着松林的高山。在石头上坐下来，数数蚂蚁，听听耳边的松涛。

  Make it happen

  >> 挑战线路

  乌鲁木齐——天山天池——五彩湾古海温泉——富蕴——福海——北屯——布尔津——禾木——贾登峪——喀纳斯——布尔津——乌尔禾魔鬼城——克拉玛依——乌鲁木齐

  >> 美食

  1.烤羊肉：以羊肉串为主，在新疆不可错过。新鲜肥美的羊肉为一流的风味作出了重要保障，有红柳签和铁签子之分。

  2.那仁：哈萨克族传统美食。选用羊肉或马肉，用水煮熟，加上皮带面，放入皮亚子( 洋葱)、胡萝卜或土豆，洒上盐和胡椒面。通常会放一把小刀割肉，用手抓着吃。

  3.冷水鱼：从福海流行到乌鲁木齐的美食，基本以梭鲈鱼、五道黑鱼等为主打。克勒河西岸S318 沿线，福海渔场一带聚集着多家冷水鱼餐厅。冷水鱼有清蒸、红烧等做法，鱼肉紧致，很有嚼头，配上馕饼蘸汤汁，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4.骆驼酸奶：日渐走红的有机饮品，据说比牛奶更营养。在哈萨克帐篷外看到“骆驼酸奶”可以上门购买，一公升30元左右。

  5.阿勒泰瓜子：个头大，颗粒饱满，傻老大最为有名。

  >> 住宿

  1.布尔津国际酒店：端庄大气，位于布尔津出入喀纳斯的必经之路旁。新楼较贵，但房间装饰与设施在喀纳斯地区都算得上先进。

  2.喀纳斯蒙古包住宿：旺季的喀纳斯一床难求，而且谈不上什么性价比。不妨留意路边那些写有“住宿”字样的蒙古包，体验一下地道的牧民生活。

  3.五彩湾古海温泉酒店：性价比不算高，服务与设施都乏善可陈，但属于东线沿途较少见的中高档选择。

  >> 景点

  1.天山天池：位于博格达峰北坡，大天池海拔1900多米。进入景区需要搭乘景区大巴，不能下车随意走动。除了高山湖泊之外，沿途风景有森林、草甸和雪山远景等。

  2.喀纳斯：景区大巴从贾登峪沿着额尔齐斯河往上游开，然后由小巴中转至喀纳斯湖边，沿途可欣赏汹涌河水、废弃木桥、月亮湖、神仙湾等风景。秋冬景色较美，夏季颜色较单调，时间充裕可慢享当地壮丽的自然景观以及不那么自然的民族村庄。

  3.乌伦古湖：又叫布伦托海，布伦托是“灌木丛生”的意思，海子边的灌木丛中生活着约10万只鸟禽。一条路直通海中间，两边有白天鹅、灰鹳、大雁、白鹭、野鸭等飞过，路边的水塘也常见到骆驼。

  4.乌尔禾魔鬼城：位于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是典型的雅丹地貌区，是在干旱和大风环境下形成的一种风蚀地貌。有各种造型，有的像动物，有的像布达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