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之务不在芳饰
原标题:钓之务不在芳饰
《阙子》中讲到:鲁人有好钓者,以桂为饵,锻黄金之钩,错以银碧,垂翡翠之纶。其持竿处位即是,然其得鱼不几矣。
此人钓鱼真是讲究,以名贵的桂香做饵料、锻造黄金做鱼钩仍嫌不够,又嵌上银丝和碧玉,就连鱼线都是由翠鸟的羽毛纺成的,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要干什么的。
众所周知,钓具是形式,钓鱼才是目的。如果钓不到什么鱼,钓具再好有什么用。可见,“钓之务不在芳饰”,而在“钓到鱼”这一实效。
探究起来,这个鲁人犯了形式主义的病,而且病得不轻。自古以来,此种讲求“芳饰”的病症在不同场所不时发作。清人石成金笔下的一富翁,请酒时桌上列的食物果点,俱用木雕彩妆。人问:“虽然好看,如何吃得?”富翁答曰:“我只图外人好看,哪里还管实在受用呢?”耍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就是形式主义的通病。这种美化形象的自我标榜、做给人看的沽名钓誉,最后极有可能会换来“千轴不如一书”的笑话。
“芳饰”之美只徒虚表,但为何人们又乐此不疲呢?无非是精美包装、豪华阵容、强大造势,可以带来一时的关注,吸引大众的眼球,甚至还能赚个盆满钵满。这些显而易见的好处,常常诱惑人们将心思和精力耗费在金玉其外的“芳饰”上。
《郁离子》中有个寓言:工之侨用一块优质桐木制成一张琴,声音美妙,天下无双,便献乐官,不料却因“此琴不古”而还之。工之侨便在琴上作断纹、古窾,并“匣而埋诸土,期年出之”。后来琴又传至朝廷,乐官相互传看,皆曰“希世之珍”。琴还是那张琴,却在刻意的包装中完成了由麻雀变凤凰的华丽转身。
面对“芳饰”的裹挟,很多人可能都无力抵抗,买椟还珠的故事更能说明其中的道理。在买珠郑人的眼里,精美而无用的盒子的确胜过那颗多余的珠子。这种要“表面”不要“内容”、求光鲜不求价值的做法,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华美毕竟充实不了真实的内涵,虚夸肯定凝练不成丰厚的底蕴。自古“美貌者不待华采以崇好”,从来“艳姿者不待文绮以致爱”。
过分追求搭花架子装点门面,不如把功夫下在需要的地方。宋濂年轻时求学艰辛,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忍穷冬烈风,常常“足肤皲裂而不知”“四肢僵劲不能动”;而其同窗均是身被绮绣,头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到头来,无情的历史长河终究是湮没了那些“纸糊的鲜花”,却也毫不吝啬地把“无鲜肥滋味之享”的宋濂推为明朝“开国文臣之首”。
浮华殆尽,沉淀的才是本真;光环散去,留下的才是内核。如果不以浮名加身,不求荣誉炫目,静下心来做强做大自己,必定成为一个“钓鱼”的绝世高手。
“春花无数,毕竟何如秋实。”不论用什么,首先清楚物件的真正作用;不论干什么,必须注重结果的实际价值。形式毕竟是为内容服务的,没有内容的形式只能是一件多余的摆设。“丑妇竞簪花,花多映愈丑。”倘若过度追求形式上的登峰造极,只会适得其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处于新时代的今天,摒弃那些无用的“金钩桂饵”终究是上上之策,这样才可能走得更好更快更远。当然,“钓之务不在芳饰”不是要走从“繁冗”到“简陋”的极端,而是珍视本真的呈现,务求实际的效果,真正让形式为内容服务。
鲁迅先生在谈作文之道时,告诫要“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实际上,很多工作都需要求真务实,不需要太多“芳饰”,备战打仗工作尤其如此。只有立起备战打仗鲜明导向,全部心思向打仗聚焦,各项工作向打仗用劲,把一切形式主义的东西赶出训练场,才能实实在在提高新时代打赢能力,而不是写在材料里、汇报稿里的所谓“战斗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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