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强者——志愿军王牌79师VS美军陆战1师（长篇连载十二）

  11月24日，美陆战1师7团先头部队进入柳潭里，随后陆战7团主力1、3营也先后到达柳潭里。

  11月25日，美7师31团战斗群下辖32团1营到达下碣隅里以北地区，接替了陆战5团沿长津湖东岸攻击前进的任务。于是陆战5团便根据超越陆战7团从柳潭里向武坪里攻击前进的预定计划，全团开往柳潭里，团部及第2营作为第一梯队于26日到达柳潭里，第1、第3营则作为第二梯队于27日到达。

  而柳潭里呢，是下碣隅里通往江界道路上的一个交通要点，位于长津湖以西约10公里，坐落在一个由五座山峰环抱的山间盆地上，这五座山峰按照其与柳潭里的位置关系依次被称为北山、西北山、西南山、南山和东南山，长津湖从北山和东南山之间延伸到柳潭里。而在柳潭里周围，除了这五座山峰外，还有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地，这些山地则以其海拔高度被分别命为1282、1240、1276高地等。公路正从这些山峰高地之间穿过。

  (一）11月27日

  11月27日，战斗首先在柳潭里打响。在开始战斗前，九兵团的前卫89师一直在进行阻击作战，目的就是确保其余部队能赶到预设战场。应该说89师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由于被撤编，现在很少提到这支部队，这确实有点不公平。27日白天，89师一直在柳谭里西侧和西南侧与美军零星交战。于是感觉到危险的美军停了下来，不再向武坪里前进，在柳谭里构筑了环形防御圈，应该说美陆战1师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还是蛮强的，其指挥官的素质也不错。不过在士兵中已经出现了一些畏战的情绪。

  到了晚上，美军的环形防御圈已经布置好了：在西北山岭上，他们占据了最南端的一些高地，包括1403高地和离通向西面的那条路最近的无名高地；在西南山岭上，他们控制着1426高地和该高地与柳潭里之间的地带；在南面山岭上，他们掌握着离回到下碣隅里去的那条路最近的1276高地；在北面山岭上，他们占领了紧挨柳潭里东北和东面的两座山峰，即1282和1240高地。

  陆战队另有两个连驻守在防御圈之外，保卫着通回下碣隅里的那条主补给线。其中一个连是第7陆战团的C连，大概209人，部署在柳潭里以南靠近主补给线的1419高地下面的山坡上。另一个连是第7陆战团的F连，该连共有240名官兵，配备有重机枪和81毫米迫击炮，部署在C连后面约3英里处的一座孤立高地上——后因F连而得名为“福克斯高地”，位于主补给线以北的德洞岭。

  连同保护补给线的部队，美军在柳潭里的部队共有陆战5团全部、陆战7团2个营又3个连，第11炮兵团的2个营又2个连（第1营、第4营和第3营的2个连）大约8000人，大口径火炮共有18门155毫米榴弹炮、30门105毫米榴弹炮以及各步兵营所属的24门107毫米迫击炮。所有大口径火炮组成炮兵群，由炮兵第1营营长哈威·菲汉统一指挥，不过因为89师白天的“声东击西”之策，美军以为危险主要来自西方和西南方，所以炮兵群的炮口全部对准这两个方向。这点让志愿军在一开始的攻击中占到了便宜。

  见柳潭里美军布防示意图。

1,11月27日夜，柳潭里西北部的战斗。

  晚上10点，二十军89师267团和79师一部向柳潭里西北部山岭发起进攻，其中267团一个营向1403高地发动进攻，防守该高地的是陆战7团3营H连；向不知名高地进攻的是267团另一个营，防守西北山不知名高地的是美陆战5团2营。

  战斗经过就简略说说好了，先说进攻西北山不知名高地的267团1个营（另有79师一部），该营把主攻方向选择在了美军的右翼，在利用手榴弹的一阵攻势后，从右翼F连这打开了缺口，所以在朝鲜战争期间美军对志愿军使用手榴弹的能力佩服不已。但是第5陆战团2营中的老兵很多，经验非常丰富，当志愿军第一次试探进攻时，美军没有用枪打，而是大量地投掷手榴弹。这样一来试探进攻失去了作为一种侦查手段的作用，没能搞清敌人的火力点，也就没搞清当面美军的兵力兵器部署。西北山不知名高地的美军是整整一个营——第5陆战团2营，该营一头撞上的敌人实力比他们自己还强，但因为没搞清美军实力，该营取得突破后直接就向纵深冲去，根本没把美军当回事，一下子就遭到了美军左翼E连的侧击。

  在突破时遭到这种侧击其实是很要命的，反冲击作战最讲究这种侧击，一下子击在肋部，效果特别好。而且志愿军的运气也不好，E连反击时，有些老兵故意瞄准一间草屋射击，射击刚好打着了这间草屋，熊熊火光使得志愿军战士成了活靶子，这样一来突击部队除5人外全部战死。

  这个陆战营确实比较狡猾，但这个方向的志愿军也太鲁莽了点，光有勇猛，没动脑子，过于死板地按照计划，在试探进攻20分钟后直接开始进攻。既然敌军很有经验，敌军火力点根本就没探明，这么贸然进攻牺牲可想而知。

  这个实在没什么好讲，打了一晚上，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在美军反击下还是丢失了阵地，此处的美军共计战死7人，伤25人，还有60个自己冻伤的。

  进攻1403高地的267团另一个营要好得多，由于陆战7团3营H连连长库克上尉在布置阵地时犯了错误，他把他阵地倒三角阵型中后面这个排布置的太远了，居然放在了山脚，1403高地比较高而陡，最后这个排布置在山脚使得战斗开始后根本拍不上用处，无法有效地支援前面两个排。而且陆战7团3营H连的阵地和陆战5团2营的阵地之间空隙太大，他们的结合部被志愿军有效利用了。因此，战斗开始几分钟后志愿军就击垮了美军右翼阵地一个排，至深夜就控制了1403高地的一部分，虽然美陆战7团3营H连组织了反击，但反击很快失利，连长库克上尉被打死。陆战7团3营营长威廉·F·哈里斯中校派H·H·哈里斯上尉为新的连长，指挥部队继续组织抵抗，并抵挡住了志愿军第二次进攻，但凌晨4点美军居然自己撤退了。

  原因呢是这样子的，美陆战7团3营营长威廉.F.哈里斯中校是个软蛋。在H连新的指挥官到达稳住阵脚后没多久，这位哈里斯中校就开始担心起他的指挥所的安全问题来，指挥所离前沿只有一英里，要是被端了命就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还想着当将军呢，于是哈里斯先生下令撤退，让H连可耻滴躲到了陆战5团D连背后去，有部分零散人员甚至跑去了右面的陆战5团3营医护所里。这个行为丢大脸了，要知道，各部队间除了战友关系还有竞争关系，往别的部队阵后躲这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这个哈里斯先生的老爷子是美国海军航空兵司令哈里斯将军，8年时间里小哈里斯从中尉晋升为中校，你要是告诉我他家老爷子没有运用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我是绝对不信的。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有个群里一位教授先生痛诉国内利用裙带关系当官晋升的现象，然后振振有词的讲：在大美利坚，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不过打下1403高地的志愿军267团和79师的部队协同不好，没有能够利用1403高地的突破扩大战果，进行纵深攻击，没能对其他地方的美军形成有效威胁施加压力。这个也不能苛求，一来无力再战，二来美军战斗力甚强。再说了267团的任务就是配合79师打一下，89师的部队能打成这样不错了。

  89师战斗力本身就较弱，该部队1946年10月才成立，是新四军三师（黄克诚师）10旅留在苏北的部分人员为基础组建的。华野成立后该部为12纵35旅，12纵的司令是陈庆先（55年中将），政委是曹荻秋（这倒是个名人）。其实12纵就是个地方部队，没什么战功。三野成立时该旅改编为三十军89师，1950年4月师部被调往空军组建伞兵部队，在开封组建空军陆战第1旅。1950年7月因为朝鲜战争，在该师原有各团基础上重建了89师，归二十军建制，师长余光茂（55年少将）。

  最后，二十军89师267团面对陆战一师一个营又一个连发动进攻并拿下了1403高地；美军虽然失掉1403高地但伤亡并不是很大，而89师267团损失还是比较惨重，但由于哈里斯先生的原因，缴获不小。第一仗，中美两军打成平手。

  89师毕竟只是三野中的小弟弟，不能代表第三野战军的真实水平，那么下面来看看三野的主力师们表现如何。

  作者简介：王正兴，新华社瞭望智库特约军事观察员，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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